浅谈丝绸之路对古中国的影响

浅谈丝绸之路对古中国的影响

摘 要:从空间角度讲,丝绸之路横穿整个欧亚大陆,全长6000多公里;从时间角度看,其正式起源于西汉,距今已有2000余年。正如名字中有“丝绸”二字,丝绸之路固然与丝绸直接相关,但这绝非仅仅是一条运输丝绸的道路,然而也许是丝绸的巨大名气,掩盖了其他本不应忽视的价值。本文立足于军事、农业方面,简要阐述丝绸之路对古中国的影响。
关键词:张骞;丝绸之路;战略;农作物

  史书记载“初,匈奴降者言:‘月氏故居敦煌、祁连间,为强国,匈奴冒顿攻破之。老上单于杀月氏王,以其头为饮器,余众遁逃远去,怨匈奴,无与共击之。’”[1]汉武帝获悉月氏与匈奴之间存在矛盾,于是招募能出使月氏的使者,希望联络大月氏一同抗击匈奴。在这样的背景下,张骞以郎官的身份自荐成为使者。然而从陇西出发后,“径匈奴中,单于得之,留骞十余岁。”[2]之后经大宛、康居两国后才抵达月氏,可是“大月氏太子为王,既攻击大夏,分其地而居之,地肥饶,少寇,殊无报胡之心。骞留岁余,竟不能得月氏要领。”[3]虽然此次出行,并没有完成原定计划,但是使西域的一些国家知道了汉。随着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,汉朝与中亚各国交流日益频繁,形成了“西北外国使,更来更去”[4]。可以如是说,张骞出使西域正是大规模中外交流的先导,并且往后的贸易路线也是沿着张骞着足迹,司马迁用“凿空”二字高度赞扬了张骞的历史伟绩“然张骞凿空,其后使往者皆称博望侯,以为质于外国,外国由此信之。”[5]在中华帝国与外域漫长的交往进程中,丝绸逐渐成为这条交易道路上的通货。丝绸是“一个重要的贸易符号,而且是有生命力的贸易符号”,这甚至就是李希霍芬将其命名为“丝绸之路”的根本原因。[6]

一 .丝绸之路开辟的战略意义

  正如前文所说,张骞两次出使西域是丝绸之路的先导,因此如果要讨论丝绸之路对中国的影响,那就不得不先论述这两次西域之行对中国的影响。
  张骞凿空的路线被史书记载“自玉门、阳关出西域有两道。从部善傍南山北,波河西行至莎车,为南道;南道西踰葱岭则出大月氏、安息。自车师前王廷随北山,波河西行至疏勒,为北道;北道西踰葱岭则出大宛、康居、奄蔡焉。”[7]这对于大汉王朝,乃至中国也是第一次详细了解西域道路情况。尽管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并没有完成联络月氏的目的,但是他已经了解到了西域各国的风土民情,并向汉武帝做了陈诉,“天子既闻大宛及大夏、安息之属,皆大国,多奇物,土著,颇与中国同业,而兵弱,贵汉财务。其北有大月氏,康居之属,兵强,可以赂遗设利朝也”[8]。张骞的这次西行深刻影响了汉武帝的战略方向,并奠定了汉朝向西扩张的格局——将万里长城的西端向北推进,并在南侧设置酒泉、武威两郡,以后西域都护府的建立也是必然的结果。
  如果说北方丝绸之路由张骞凿空,那么南方丝绸之路蜀身毒道的贯通,张骞同样功不可没。他曾向汉武帝建议“臣在大夏时,见邛竹杖、蜀布,问曰:‘安得此?’大夏国人曰:‘吾贾人往市之身毒。’身毒在大夏东南可数千里,其俗土著,与大夏同。以骞度之,大夏去汉万二千里,居汉西南;今身毒国又居大夏东南数千里,有蜀物,此其去蜀不远矣。今使大夏,从羌中,险,羌人恶之;少北,则为匈奴所得;从蜀,宜径,又无寇。”[9]在此之前,汉朝是不知道身毒在中国的西南方向。汉武帝听从了张骞的建议,于是派人打通这条直通身毒、大夏的“国际通道”,“乃令骞因蜀犍为发间使王然于等四道并出,出駹,出冉,出徙,出邛、僰,指求身毒国”[10]由于昆明等地的夷人反抗强烈,这次只做到了“始通滇国”[11],直到公元69年,汉王朝开拓和经营西南的最边远的郡——永昌郡设立,至此“国际通道”全线贯通。
  如同15世纪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,开启了大航海时代,张骞的这两次西行也是发现了“新大陆”,是中国人的地理大发现,填补了中国人所认知的地图,汉朝的开疆拓土正是基于张骞的地理发现。随着南北两条贸易通道的贯通,亚欧开启了“小全球化”。

二 .农作物引进

  丝绸之路不只是将中国的丝绸、瓷器、造纸术等传入西方,对于中国来说,我们从国外引进大量的域外作物。
  葡萄并非在中国土生土长,原是中西亚—带种植最为广泛的物种,比如《史记》记载大宛“有蒲陶酒”、“宛左右以蒲陶为酒,富人藏酒至万余石,久者数十岁不败。俗嗜酒,马嗜苜蓿”[12],《汉书》也说:“伊吾地宜五谷、桑麻、蒲萄。”[13]这里的伊吾大致为现在的哈密。葡萄是汉代引入中原的,这在史料中也是有明确记录的“汉使采蒲陶、目宿种归。天子以天马多,又外国使来众,益种蒲陶、目宿离宫馆旁,极望焉。”[14]难怪后来有人在诗中写下“年年战骨埋荒外,空见蒲桃入汉家”。
  “汉使采蒲陶、目宿种归”,与葡萄一同进入中国的还有苜蓿。西晋陆机《与弟云书》:“张骞使外国18年,得首蓿归。”[15]苜蓿是西域很常见的一种植物,特别适合喂马,“马嗜苜蓿”说的正是苜蓿的一个重要作用。随着苜蓿在中国的种植,它也逐渐被人食用,时至今日衍生出众多跟苜蓿有关的名菜。据他人考证,苜蓿在中国使用最多的方式有两种:—种是菜,—种是牧草。[16]
  现在我们常吃的黄瓜在汉朝叫做胡瓜,“黄瓜起源于东南亚,西汉以后分别从北、南两路传入中国。据明代李时珍考证,北路黄瓜是由西汉时的张骞经由中亚地区沿着丝绸之路引入的;南路黄瓜则从南亚经由我国西南地区引入。”[17]
  唐朝的时候,中国又引进了菠菜,据《新唐书》记载“二十—年,遣使入,献波棱、酢菜、浑提葱”[18],这里说的是贞观二十一年尼泊尔的使臣进献菠菜,波棱即现在的菠菜。《唐会要》也记录了此次进献“泥婆罗国献波棱菜,类红蓝花,实似蒺藜,火熟之,能益食味;又酢菜,状如菜,阔而长,味如美鲜苦菜,状如苣,其叶阔,味虽少苦,久食益人;胡芹,状如芹,而味香;浑提葱,其状如葱而白。”[19]
  西晋张华《博物志》:“张骞使西域还,得大蒜、安石榴、胡桃、蒲桃、胡葱、昔蓿等”[20]。这些从丝路来的“外来之客”不但丰富了本土作物种类,扩大了中国老百姓的菜篮子,且对中国的农业生产和饮食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——时至今日我们依然享受着它们的美味。

参考文献

[1]《通鉴选》张骞通西域 第1页。
[2]《通鉴选》张骞通西域 第1页。
[3]《通鉴选》张骞通西域 第1页。
[4]《史记》卷一百二十三《大宛列传》北京:中华书局,1959年,第538页。
[5]《史记》卷一百二十三《大宛列传》北京:中华书局,1959年,第540页。
[6] 冯并著《“一带一路”全球发展的中国逻辑》,中国出版集团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,2015年版,第16页。
[7] 《汉书》卷九十六 《西域传》北京:中华书局,2012年,第233页。
[8]《通鉴选》张骞通西域 第5页。
[9]《通鉴选》张骞通西域 第4页。
[10]《通鉴选》张骞通西域 第5页。
[11]《通鉴选》张骞通西域 第5页。
[12]《史记》卷一百二十三《大宛列传》北京:中华书局,1959年,第546页。
[13]《汉书》卷九十六 《西域传》北京:中华书局,2012年,第251页。
[14]《汉书》卷九十六 《西域传》北京:中华书局,2012年,第255页。
[15] 陆机《睦士衡文集校注》南京:凤凰出版传媒集团,2007年,第423页。
[16] 孙启忠,柳茜,那亚,等《我国汉代首蓿引入者考》.草业学报, 2016,25(1):240-253。
[17] 杨恩庶,张德纯《蔬之物语》北京:电子工业出版社, 2015年,第47页。
[18] 欧阳修,宋祁《新唐书》北京:中华书局,1975年,第1203页。
[19] 王溥《唐会要》上海:上海古籍出版社,2006年,第932页。
[20] 张华《博物志》台湾:金枫出版社,1981年,第137页。

作者

Fly

发布于

2021-01-03

更新于

2021-01-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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